《救救我》崔允/禹知信/石东哲
*梦幻联动
*拉郎警告
*圈圈吸警告
*同人再创作
-“要是我们能擦掉鲜血，你觉得能不能找到灵魂隐藏的地方？”
*
那是一张同他生得极为相似的脸，崔允的目光栖留在少年的身上，不可控制地无法离开。稚气尚存的五官线条更加柔和，狭长的眼里饱蘸了人性的色彩，是有困顿和懵懂，有悲伤同怒火。如若不是用灵魂早作交换，这样的神情或许也能够出现在同一双更为锋利的眼里，或是在遥远的过去，也曾出现过，在他的眼里。
生着锈的栏杆随着“吱呀”一声噪响，在崔允的面前敞开，男孩漫不经心朝他看去一眼，很快又低下头去。这是他们不知第几次的会面，将说未说的话就要说尽，长久的缄默驻足在两人之间。
“出去之后，请好好地生活。”
他不是没有私心的，透过那张极相似的面庞，崔允看到的总是禹知信。男人未知的过去似乎在男孩的身上显露无疑，尽管这么做实在恶劣，但崔允还是想要尽可能温柔地对待他，使他不致在人世肮脏的洪流中失去少年人那颗火热赤诚的心，使他保持希望和良善，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什么，好像这样就是救赎。
“是。”
男孩闻言又抬起头看他，抿着嘴角应了声，片刻以后又踟躇着开口。
“如果将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，就来巫地找我。”
崔允笑了，他抬手揉了把男孩新剃的发，迟迟觉得失礼又将手抽回，可男孩却捉着了他的手，用力地握了握，狭长的眼睛盯着着他，热忱又坚定，使他不由一阵颤栗。最终还是崔允先抽了手，却又俯身吻他的前额。
“你也一样，如果需要帮助，就到教堂来。”
*
石东哲不信上帝，救善院使劲卖弄的新天神在他眼里则更加可笑至极。可他也时有动摇，刚出狱的时候他总是成夜成夜地做梦，梦见酗酒的父亲，梦见焚成灰烬的奶奶，梦见尚美，梦见她从教学楼上坠落的哥哥，梦见追着押送巴士喊他抬起头来的尚焕，也梦见那位监狱指派来与他谈话的神父。
他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，急促喘息着平复呼吸。
恐怕有一刹那他也希望存在上帝，好让他大声质问这世界究竟何以沦落到这样滑稽的地步。
他曾这样问过神父，可神父却只叹息着，不乏怜爱地垂眼望着他，话语堵在喉咙里，俯身来吻他的额。他当然也战栗，却能隐约觉察到，这温情渗透他——却只是渗透他，再通往别处。
他知道，透过他的眼睛，神父看到的并不是他。
可是，如果可以，也救救我吧。
后来他在镜子里仔细地观察自己，企图从中看到神父所窥见的影像。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？应该是喜欢笑的，神父总会在他的笑容里动摇，不管那笑是真诚的喜悦，或是嘲弄的戏谑。石东哲扯开嘴角，闷笑了下，觉得别扭又可笑。
在救善院的蓄气礼拜上，石东哲第一次见到了禹知信。
比他看上去稍显年长的男人在众人面前放肆地笑出了声，狭长得不可思议的眼睛弯成两道细长的月牙，嘴角轻蔑地挑起，勾勒出狡黠又戏谑的弧度。神父穿着常服在他身旁沉默伫立，目光越过骚动的人群望向他。
几位使徒的脸色难看下来，站在他身旁的姜使徒回过头看看他，又看看那打断“驱魔仪式”的男子，石东哲露出困惑的神情，摇了摇头。
“...我不认识。”
男人的步伐轻快，瞧也不瞧那灵父一眼，径直走向那“魔鬼上身”的女子。他蹲下身，指尖触摸女人的前额，表情竟一瞬温柔莞尔。
“感觉还好吗？做魔鬼的代言人。”
石东哲觉到那男人的目光，分明正落在他身上。
“没关系。我们会救你。”
*
他只是觉得好奇，上帝到底想出过多少法子戏弄他的玩物。禹知信看着这滑稽的一幕，实在很难忍住不笑出声。他有一双洞见真知的眼睛，见到崔允的第一眼，他便知晓了一切，正如此刻他看着这群沆瀣一气的谋利者和愚蠢信徒，觉到一种怪异的狂喜在心中蔓延。
男孩的身上有他的爱人想拯救的灵魂，温热、痛苦、鲜活——这灵魂的主人却同他生着别无二致的容貌。
到底在挣扎什么呢，他们。到底是想要救谁呢？
知信歪着脑袋，透过石东哲的眼睛触碰他的灵魂，那热度对他而言有些灼烫，却攥着他的指尖将他向内拖去。崔允轻捏他的肩膀，将他从这漩涡里抽离，于是他回过神，手指轻揉男孩的耳垂擦过颊侧又收回。
“我们身在地狱里，也相信有天堂。”禹知信笑着面向他们二人，他忽然迫切地需要他的吻，此刻却也想吻他，“两者本质并无区别，无论是否有上帝，无论罪恶是否不朽，我们还能怎么做呢？”
“除了一次又一次、一次又一次地投入既是天堂又是地狱的怀抱。”
“我和你，你和他，他和我。”
“我们也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既是光明使者，又是堕落天使，这就是我们。”
“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。”
The 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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